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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创 不是机器人需要社保,是社保需要机器人

题图由豆包生成,提示词:机器人,工厂AI专家们信誓旦旦地表示,AI在消灭很多工作岗位的同时,也会创造出更多的工作岗位。如果悲观一点,AI创造的工作岗位很少,如何是好?

题图由豆包生成,提示词:机器人,工厂

AI专家们信誓旦旦地表示,AI在消灭很多工作岗位的同时,也会创造出更多的工作岗位。如果悲观一点,AI创造的工作岗位很少,如何是好?

撰文丨任大刚

近日,全国人大代表郑功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,关于机器人员工该不该按月缴纳社保的问题“现在也在讨论”。

郑功成的另一个身份是中国社会保障学会的会长。但凡是类似的“中国××××学会”,都不是完全的民间组织,郑会长的这番言论,坊间认为有“舆论测试”的意味,为什么呢?

国际机器人联合会发布《2024年世界机器人报告》显示,2023年,韩国是全球机器人密度最高的国家,每万名员工中配有1012台机器人。新加坡排名第二,每万名员工配有770台机器人。中国排名第三,机器人密度达到每万名员工配有470台机器人。更需注意到,中国直至2019年才跻身前十,但在5年间就将机器人密度翻倍,总保有量近180万台,位居全球第一。

没有人测算过近200万台机器人替代了多少“肉身工人”,但社保收入肯定是看得见的减少,提出让机器人缴社保的动议,有“弥补损失”嫌疑,然而,机器人到底应不应该缴社保呢?

01

AI的回答也有左右倾向

缴社保和纳税都是“扣钱”,两者相似性很大。鉴于社保问题更复杂,因此我把社保简化为税收,然后将“机器人是否应该纳税?”分别交给腾讯元宝和DeepSeek,且看它们如何作答。

腾讯元宝的回答分为五个部分,要点如下:

其一,支持机器人纳税的主要理由:1.平衡社会利益分配,依据是麦肯锡的报告预测,2030年全球约4亿人可能因自动化失业;2.引导产业结构升级,依据是可以通过税收调节产业投向;3.弥补市场竞争不公,依据是弥合自动化企业与传统企业之间的竞争鸿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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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二,反对机器人纳税的核心论点:1.纳税主体资格争议,机器人不具备独立的法律人格和财产权,无法直接承担纳税义务;2.抑制技术创新风险;3.税收征管复杂。

其三,国际实践与中国的监管动态:1.韩国成为首个探索机器人纳税的国家,但因企业反弹未能全面实施;2.2017年欧洲议会驳回机器人纳税的提案,认为其可能阻碍数字经济的发展;3.中国河北禁止使用报税机器人。

其四,未来趋势与解决方案:1.分场景机制设计,如工业机器人可按生产效率或替代人力数量计税,服务机器人则依据服务收益比例征税,农业、医疗等领域可实施差异化税率;2.间接征税路径,如对机器人产出收益纳入企业所得税范畴;3.配套政策协同,如韩国曾提出用机器人税支持失业人员再就业。

腾信元宝得出结论:机器人是否应纳税的争议本质是技术红利分配与社会公平的博弈。短期看,直接征税面临法律和技术障碍;中长期需通过税制创新(如“自动化附加税”)平衡效率与公平。

中国当前更倾向于通过行业监管(如禁止非法报税机器人)和平台化治理规范机器人应用,而非简单开征新税种,这一路径既能防范风险,又为未来政策调整保留空间。

DeepSeek的回答分为六个部分,要点如下:

其一,法律与税收主体性问题:1.机器人作为“工具”不具备法律人格。若要求机器人纳税,需重构法律体系,赋予其“电子人格”;2.替代性征税方案。可对企业征收“机器人税”,而非直接针对机器人。此方案避免法律主体争议,同时补偿因自动化减少的个税和社保收入。

其二,经济影响分析:1.自动化可以降低人力成本,但可能导致所得税、社保费下降。对机器人/自动化设备征税可弥补财政收入缺口;2.通过税收调节企业自动化节奏,避免短期内大规模失业(如制造业岗位流失)。但需平衡技术创新激励与社会稳定。

其三,技术可操作性挑战:1.定义与计量难题,包括如何界定“应税机器人”,工业机械臂、AI客服、自动驾驶汽车是否均需纳税?税基如何确定?按设备价值、运行时长还是创造的经济附加值?2.监管成本,包括建立评估与征管体系可能耗费巨大资源,尤其对中小企业形成负担,需设计差异化政策。

其四,伦理与社会公平考量:1.如若机器人承担纳税义务,是否应赋予其相应权利(如财产权、诉讼权),这可能引发AI伦理的连锁反应;2.全球化协调困境,如若某国单独征税,企业可能转移至低税地区,需国际协作(类似数字税谈判),但达成共识难度极高。

其五,潜在实施路径建议:1.渐进式试点;2.税收定向使用;3.动态调整机制。

DeepSeek得出结论:当前直接要求机器人纳税缺乏法律和技术基础,但通过间接税形式(如企业自动化税)平衡效率与公平是可行方向。需兼顾技术创新激励与社会风险防范,政策设计应保持灵活性与国际合作,避免单一经济体过度承压。未来随着AI自主性提升,相关税收框架或需系统性重构。

看来,腾讯元宝和DeepSeek对同一问题的回答,立论基本一致,但在倾向性上有细微区别,腾讯元宝更多强调“可行性”,把“公平性”放在前面;DeepSeek更多强调“不可能性”,更多强调如何保证企业的竞争力和创新。前者略“左”,后者略“右”。

在真人回答中,情形大概也是如此,毕竟,AI的回答,也是基于人群中左中右倾向的综合判断,不会超出人类的总体认知。

02

“纳税大户”轮流做

鉴于社保是晚近才出现的新事物,因为本文使用税收概念,更能使论述有统一性。

经济史表明,从一、二、三产业发展状况的角度来说,哪一个产业集聚了社会最大量的财富,哪个产业就是最重要的税源。

除了两宋工商业有比较长足的发展,中国古代完全是个农业社会。从税收的角度也可以发现这一特征。比如宋代的农业税收,一般认为占财政收入的30%左右,而明代和清中前期,则为80%左右。

从税源上就可以看出,两宋的社会财富,主要集中于工商业,明清两代,则主要集中于农业。

鸦片战争后,中国的工商业又一次得到长足发展,农业税收占财政收入的比重,从1849年的约77%,降到1911年的约16%。清亡后,内乱不断,到1950年,农业税占比又回升到约39%,一直到改革开放前夕的1978年,才降到约5.5%。

上述数据不一定精准,统计口径也有多次变化,但总的趋势是,在近代以来的国家经济版图中,第一产业农业的地位越来越边缘化,第二三产业的工业和服务业,地位越来越重要,逐渐成了财政收入的主要倚仗,成了全社会的财富汇聚地。粮食固然无比重要,但事实是,从税收,而不是天灾人祸的角度看,它已经不再具有积聚财富的功能。

2006年,中国取消农业税,此后,农业开始获得财政补贴。换言之,今天,农业成了一种财政“负担”。

改革开放后,作为第二产业的工业和建筑业,税收绝对量飞速增长,占财政收入比例也大幅攀升,但其占比经历了“先升后降”的过程,其原因是第三产业发展起来了。第三产业税收占比,从改革开放初期的不足20%,到2012年占比突破50%,一直升至2020年的58.1%,成为税收增长的主引擎,名副其实的“纳税大户”。

从道光皇帝的中国到改革开放的中国,中国经济已经从依靠农业支撑,变为以第三产业为主第二产业为辅的支撑,这个过程历时160年。

财富和赋税重地,从第一产业迁移到第二产业,又从第二产业迁移到第三产业,那么,有没有一天出现这样的情形:第二产业沦落到像第一产业一样,需要财政补贴?

03

“扛把子”的地位能守多久

智能化的推进,使第二产业能够容纳的就业人数逐渐减少,这是个不争的事实。就目前所能设想的未来看,这个趋势没有尽头,人类可能会面临这样一个现实:亲自参加衣、食、住、行等物质所需的人员,会非常的少。有人可能不信,但试想直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普通中国人谁敢想象:一个人可以种植上千亩土地?

经济学家一度将第三产业的占比高低,视为经济发达程度的标志。占比越高,经济越发达;反之,经济越不发达。

问题在于,随着最近几年AI突飞猛进,让人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前景:不仅第二产业的就业人口大概率会加速流失,第三产业的大量就业人口也将岗位不保。

AI专家们信誓旦旦地表示,AI在消灭很多工作岗位的同时,也会创造出更多的工作岗位。但如果悲观一点,AI创造的工作岗位很少,如何是好?

而可以预见的是:

首先,第三产业目前还是财政收入的“扛把子”,未来大概率会丢掉这个位置。

其次,AI的横空出世以及全方位影响,产业划分会出现新调整,“产业+AI”会让第一二三产业出现新形态,而“AI+产业”和AI本身则可能形成为“第四产业”——以精神生产和消费为主要特征的产业形态。

再次,第一和第二产业所制造的衣、食、住、行产品仍然十分重要,但将没有多大财富价值;第三和“第四产业”逐渐形成社会财富的富集,因而成为赋税重地。

没有人知道,如何对新形态的第三产业收税?如何对“第四产业”收税?

郑功成想到的是让机器人缴社保/纳税,看似不经之谈,但接下来,人类社会恐怕就要为类似荒诞不羁的问题陷入长时间的争论——毕竟,“税”的内涵和外延一旦发生变化,一切都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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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 wczz13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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